张衍大人  

交错10-11


#如果有太多错误请无视或私信#


十.

事情进行得不顺,最起码比意料中的不顺太多。
他们偷偷潜入维多利亚湖附近就折损了其中一员:Per。Toni至今还记得初见时他挺拔的身姿和被射成马蜂窝时微微扬起的嘴角。Mesut想过去抢回他的遗体,却被Philipp一巴掌打愣了:“你再过去,他只会死的没有价值。继续前行!”
是的,因为这是战争,它不会因任何一个人的死去而终止。
Toni眨了眨没有一滴泪的眼,服从命令继续前行。

夜晚的帐篷中,Mesut咬牙切齿:“我恨他,当年如果不是他,Cris就不会死了,他是被那群狗娘养的外星鬼活活分食的,而我只能看着……而现在Per也是……”
Toni只能装作自己睡着了,听他絮絮叨叨地念着。

帐篷外,月光映着河面波光粼粼。Basti和Lukas坐在岸边,满怀心事。
最终还是Basti先开口:“Lukas,如果我们……都回不去了,怎么办?”
Poldi看着他,而眼底的情愫却令人看不清:“死在一起也挺好。但我不相信那会发生,Basti,我们都挺到了最后。上帝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而不是那帮狗屎的外星垃圾。”
“如果,Poldi,”Basti还是看着面前蜿蜒流淌的小河,“如果一定要死,我想死在你面前。我不能离开你,一刻也不能。”
Poldi低下头,选择把即将出口的“我也是”烂在了肚子里。

自从上次轰炸后,外星人加紧了对能量塔的防守。
天上飞过五驾子飞船,掷下了数十枚腐蚀弹,已经是第十二次环形巡逻了。
而小队采取了Philipp的迂回战策,绕到了巡逻力量最少的西北方。他们蛰伏在此,只待一击。

蛰伏期内,Philipp简洁明了地讲明了每个人的任务和撤退路线:
Philipp和Mesut负责改变能量塔的程序并炸掉主塔(与联合小队的精英一起),后乘小船沿维多利亚湖——坦噶尼喀湖——苏什尔运河——赞比西河,并于入海口乘隐形“达尔749五人战斗机”飞往南非中转站。
Bastian,Lukas,Toni负责和法国,意大利,英国,西葡的联合小队一起炸掉十座大大小小不同形态的副塔,然后不作停留立刻与其他人分成两小队。一队通过白尼罗河至下北非首都喀土穆并开小车前往上北非首都埃及。另一队则通过布布沙运河进入刚果河,冒着热带雨林的酷暑,冲出非洲!


战况远比想象的激烈。Toni听着耳边不知是来自己方还是敌方的惨叫声,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地打在前几天就制作完毕的“玻比亚V”定时弹。他加了一些小“礼物”,所以速度慢了许多。插上所有玻弹的链条,拧开绷环,把时间调成十分钟,撤退。

Toni刚对自己比出一个“V”,便感觉腰腹部火辣辣的疼痛,低头看见一片血红。原来是远处的一个敌人掷出了一把军用刀,刀锋擦过了他的腰腹部。
“干!”Toni在心里怒吼着,抄起腰间的手枪给予还击。击毙了那个蠢货后,才开始止血。
他在腰间缠了三圈纱布,端起枪匍匐着出去。外星人在第一波攻击后显得有些疲软,而他们的后援力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到位,只是随便指派了六个战斗力中等的小队。
也许他们认为主塔才是最重要的吧。
但——现实会让它们支离破碎。
“外码对接:17142”
“内码合并:ASQVU”
“完成码复制。程序修改30%”
……
三人小队完成己方三座副塔目标,奋力流向维多利亚湖岸边。他们在岸边稍作休整,便把气垫筏推下了在前方不远处的白尼罗河发源口。期间,Lukas扔出的两颗燃烧弹让大部分的追兵都咽了气。
“不要慌,划船我可是好手,营里排名第一。”Basti拿出了双桨,准备把它伸下水面一展英姿。
Lukas却不买他的账,点开了双轮螺旋桨的全速前进按钮。刹那间,水花四溅,代替了Lukas最好的嘲笑。
再和你说话我就是猪!Basti朝他竖起了中指。
你本来就是。Lukas眼睛里的鄙视不言而喻。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就像是一场梦。

Basti怎么发现有敌人的跟踪。

他怎么和Lukas发生争吵,并夺下Lukas的手环。

怎么迷昏Toni和Lukas,并录下那个视频。

怎么死,死在那五次轰炸中。

Toni只记得漫天炮火中,Lukas在他身边撕心裂肺地拖长了音:“B-A-S-T-I-!”

哦,天哪。

 

十一.


“我同意。”Toni抿了一口咖啡,朝着库卡点点头。
库卡打开面前的资料夹,推向Toni:“那您先看看,这是我根据Lukas的身体状况制定的康复计划。”
Toni皱着眉头翻了几页,才施施然地说:“不用这么麻烦,我相信他可以承受住更强度的刺激。”
“可这万一加大强度,他可能会崩溃,会生不如死。你愿意?”库卡有些吃惊他做的决定。
“他可以挺过来,自会有人保佑他,你只管去做,”Toni低着头又抿了几口咖啡,半天才浮出一个笑,“你这儿的咖啡真好喝。”
“过奖,”库卡站起欠了欠身,“那我们就从今天开始吗?”
Toni点点头:“当然。”
而此刻的Lukas正想着他的天使怎么还不来。他马上就能见到了。


Toni推开门,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Lukas正睁着他水蓝色的大眼睛翘首以待他的到来:“嘿,天使,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呢。”
“Sorry,今天有事情耽搁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Toni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问他。
Lukas走近他,悄悄地说:“还不错,不过天使……我又梦见他了,但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他语气严肃地问我是不是忘了他……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消失了……”
“你,”Toni突然打断他,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礼貌,“想不想记起他?”说完这句话,Toni明显感觉到Lukas的情感在抗拒,他不想,不想回忆起。Toni感到一阵挫败,却只能沉默不语,他在等Lukas的答案。
过了许久……
“每天,我都会想,如果人生是完整的,那该多无聊。但我却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记忆不完整,心脏不完整,灵魂不完整……所以,天使,我想尝试,也许以后我能看到他的正面呢。”Lukas说到最后,调皮地眨眨眼,朝Toni笑了。
Toni也笑了,边笑边伸出手:“你好,Lukas Podolski,我是ToniKroos,你昔日的战友和朋友。”
“你好,Toni,我是Lukas。”
两只手相握,迸发出了另一种情感,炽热而真诚。


对Lukas来说回忆过程总是痛苦漫长而又极度焦灼的。每天都要被Toni灌输各种各样的记忆,明明是记不起来,毫无印象的事情。可看到Toni略显期待的眼神,他却只能心软地点头示意自己有些眉目了。
但真正有些眉目的时候,Lukas却总是头痛欲裂,冷汗直流,嘴里说着一些胡话,把在一旁观察的Toni和库卡都吓坏了。
他想到了什么?他听到了什么?
冲天的火焰,倒塌的房屋,朽坏的树木……
平民丧失家人的号哭,长官厉声的呵斥……
还有,还有那一声又一声轻柔的“Lukas”。
那个声音分外熟悉,可Lukas却总想不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他就这样思考着,摸索着,跌跌撞撞朝着未知的光源走去。
他相信那会照耀他的一番小天地。

【Bi】
亲爱的Lukas现在正生不如死。
没了Basti,他过得一点也不好,从前也是,现在也是。
看着他皱着眉头听我讲述以前的故事,然后为之伤身,我就想:这样做是否正确呢?把他已经成形的思想一点点撕碎剔除,再重新建立起一个他已经拒绝过的世界。呵,想想就……
但这件事已经开了头,就没有再转还的余地了。他已经接触到原本记忆的边缘,有了想要深究的念头。人一旦开始好奇,万事都无法阻止其想要探究的脚步。
无知显得可怕,而有知则显得可怜。

库卡让我不要只讲述故事,应配合具体事物引导Lukas恢复正常。换而言之,多走走,多看看,多让他从行动上寻找过往。
尤其要注意他放在心上的那个人,她说,那个人会成为整件事情无比重要的线头。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全力一试,不是吗?



2014-12-12 评论-3 热度-6 猪波克罗斯张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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